陈娇和卫子夫嘘寒问暖,问了这些日子的近况。
卫青不想让她们跟着紧张,对于凶险处避而不答岔开话题,尽捡一些高兴事说,宽她们的心。
“伊稚斜大军经过戈壁长途跋涉,已然疲惫之至。”
“他们见到有湖水,立刻没了警惕之心,全都下水嬉戏了起来。”
冲他们笑笑,卫青接着说道:“臣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把伊稚斜给包围了。”
“伊稚斜本想自尽,可是臣哪能让他如愿?”
“臣当机立断,让将士们将他的佩刀夺了下来。”
“好!”刘煜听得双拳紧握,恨不得放了伊稚斜再打一场。
“匈奴贼子妄想一死了之,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刘煜眼神炙热看向卫青,大声说道:
“卫青,干得好!”
谦虚笑笑,卫青继续说了起来。
不过,说道活捉完伊稚斜之后,卫青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
似乎有些犹豫。
刘荣虽然有些微醺,可是卫青的犹豫还是看在了眼里。
轻笑一声,刘荣挥了挥手。
“也说了半天了,你们先去侧殿,朕和卫青单独聊聊。”
陈娇、卫子夫知道他们有事相谈,没有继续逗留。
站起身行了一礼往侧殿走去。
“说说吧,究竟何事?”等她们走后,刘荣皱眉询问。
“陛下,”卫青低头拱手,小心回答:“此事关系重大,臣不敢枉加猜测,还请陛下定夺。”
“卫青说的,究竟何事?”刘煜也起了好奇之心,忍不住开了口。
卫青瞅了瞅刘煜,又看了看刘荣。
刘荣见此,心中不禁被触动了,轻轻点头:“说吧。”
卫青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刘荣,缓缓说出了几个字:
“陛下,伊稚斜那里有一张舆图。”
又加了一句:“天下舆图。”
刘荣听到这话,瞳孔猛然一缩。
一旁的刘煜更是面露惊恐,满是不可思议:“这…这怎么可能呢?”
“天下舆图一向保管严密,伊稚斜他怎么可能会有?!”
摇摇头,卫青低头沉思:“这件事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舆图是朝廷机密,从未示人。”
“匈奴人怎会得知?”
“而且,”卫青说到这,小心看了眼刘荣:“臣缴获的舆图记录的非常详细,绘制舆图的人肯定是长期临摹才能记得住。”
许久没吭声的刘荣开了口。
“看起来,朕的皇宫里遭了贼了,出了硕鼠。”
说完这话,刘荣将目光瞥向身后的单丘。
“此事出在宫中,仆罪责难逃,请陛下降罪!”单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请罪。
揽了下衣袍,刘荣摇摇头。
“治了你的罪那些人就找到了,问题就处理了?”
听到这话,单丘趴伏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
不知该如何回答。
明面上自己是中常侍,实际上掌管着刺探天下的密探。
这么多密探,这么多人竟然都没能发现。
反而落了个灯下黑。
这件事的影响是极其恶劣的。
“惩罚是可怜的手段,朕用不惯。”
“朕限你十日之内把这个人给朕找出来。”
“不论查到谁,查到哪个王公贵戚,都要如实上报。”
“陛下放心,仆一定把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找出来!”单丘心中恨透了这个出卖大汉的败类,咬牙切齿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