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最左侧那条铁甲舰,经历了高负荷运转之后,锅炉终于是不堪重负,自己爆炸了滔天大火从掀起来的船盖上猛地冒了起来,完美的防护此时变成了完美的牢笼,整个船身迅速在高温下变成了活生生的烤箱。
可是在这条爆炸的铁甲舰周围,七零八落被摧毁半沉的西方主力风帆舰,就有十七八条之多,就算海军携带最重的十六磅毁船炮,对外面包裹着一百一时毫米锻造钢护甲的铁甲舰,依旧杀伤力严重不足,唯一能对阻隔它的,只有活生生的撞上去
区区四条船,牵扯了西方舰队足足六十多条主力舰,正面战场上,皇家海军所面对的,依旧是个以多打少的战场。
回头看着尚且不断从炮塔向上喷火的友舰,就算孙春脸上都忍不住浮现出一股子悸动来,无可奈何下,她对着同样已经不断飘出炽热气息的传声筒大声命令起来。
“锅炉停摆冷却,就地停船,炮塔三十度角八点钟方向,继续轰击。”
顶着撞在身上足足三条风帆战列舰尚且一支蛮牛那样冲撞的铁甲舰终于是停住了旋转不止的螺旋桨,十几个猴子那样攀援过来,站在铁甲舰后方一处蒙着两层厚厚铁栅栏洞口敲打不停的荷兰水兵忽然听到了一阵阵洪水喷涌般的声音,没等他们来得及惊骇的跳下去,炽热的蒸汽已经是急促的冒了上来,滚烫的气体中,几乎不似人声那样的惨叫猛地传了出来。
主舰炮发出咯吱咯吱呻吟声,下方,转向蒸汽机同样已经烧到了极致,可是足足几十根缆绳纠缠在高大的炮管上,让舰炮几乎动弹不得,正对面的荷兰战舰上,那个敌军舰长依旧是嘶声力竭的咆哮着开炮,沉重的十二磅炮实心弹咣当一声砸在了一米多厚的防弹玻璃上,在玻璃外砸出个巨大的水波纹的同时,震得孙春耳朵嗡嗡作响。
不过就在天才女炮手心烦意乱的时候,对面的荷兰水手忽然发出了惊恐的叫嚷声,紧接着,更大的爆破声裹挟着火药舱爆炸的蘑菇云席卷而来,振动波震撼的沉重铁甲舰都是剧烈的晃动了下,足足三四秒,硝烟才稍稍散尽,刚刚困着铁甲舰那条荷兰船已经没了半边,孙春的张望中,船身的缺口处冒出了一条更加庞大高耸的战舰。
盘古级宝船辽东号。
隐约能看到自己的上司,胖子海军司令庞大海在微笑得意的冲着自己挥舞着宽厚的巴掌,一股子轻松的笑意也是在这位第一女将的脸上浮现出来。
海平面上,数以百计的欧洲战舰扯满了风范,仓皇的逃离战场,海战,他们也败了
第九百一十一章东方的时代
公元一六五五年的五月十一日,对于偌大的西欧,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
海上,自号航海民族的多国联军庞大的舰队一败涂地,陆地上,自认为自己是世界文明中心的强悍陆军亦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溃败,然而,最要命的却还是随着舰队溃逃,七百多条搁浅的运兵船,九万多各国联军以及西班牙菲利普亲王,普鲁士安德烈公爵等一大批欧洲大贵族被困死在了英吉利海峡这边。
无路可逃。
英国佬的爱国热情还是有的,就算如了夜,几千个火盆熊熊燃烧下,附近被征调过来的数万篷热火朝天的背着木头,就地修建着寨子,三个木寨呈品字形将南部联合舰队搁浅登陆的那片滩涂包围起来,海面上,三条存留下来的铁甲舰还有爆了锅炉,已经变成火烤箱的损失铁甲舰全都被拖走了,庞大的舰队也是开赴了附近伯明翰休整保养,不过依旧是有二十来条主力舰编队巡逻在北海上,防止这些瓮中之鳖再来个逃脱。
泰晤士河边,也是赛跑了一下午的远征军铁骑牵着马咕噜咕噜的痛饮着清凉的河水,现在英国工业革命尚且没有开始,这儿还不是后世臭名昭著的雾都,倒是也不怕喝坏肚子。
有生以来头一次亲自上战场,兴奋的无以复加,一边让马喝水,一边毛玉儿还叽叽咋咋的挥舞着小手儿,另一头,宋勇忠则是安静的饮着马,只不过时不时回首看着小麻雀那样的公主殿下,他嘴角还是挂起一股子温馨的笑容来。
挨着远点,李定国李帅逼则是愁眉苦脸拉得老长了,今天的战斗光跑了,他的冲击骑兵最后也没派上用场,他是战场失意情场也失忆,羡慕嫉妒恨的远远躲着这一股子恋爱的酸腐气息。
刚立起来的原木墙上,眺望着同样篝火星星点点的西方联军大营,毛行健出神的高举着望远镜,他是如释重负那样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旋即他的脸庞上也露出了一股子满满的成就感。
今天的杀戮,辉煌的战役胜利其实并不让他引以为傲,甚至可能的话,他还希望明军能少杀一些,真正令他期待的是这场战役过后带来的征服,大明也可以将儒学院光明正大的开在西方这块土地上,脑海中,似乎出现了这些大鼻子佬摇头晃脑读着四书五经的情景,自己的画像也和至圣先师一样,挂在儒学馆的殿堂上,毛行健的脸上禁不住流露出了一股子浓郁的笑容来。
这场战争已经完成了播种,毛珏的愿望也达成了,大明终究是以一个君临的姿态,降临到了这片极远的西方大陆上。
果然也没让毛行健久等,仅仅第二天,米兰公爵的长子就带着一千多意大利老爷兵,率先从海湾线脱出来,高举着双手向大明远征军投降了,虽然他们的投降条件让毛行健颇为头疼,米兰雇佣兵的补给品在冲滩过程中损毁了,这位公爵之子态度坚决的要求必须给自己麾下贵族提供意大利面与披萨饼,否则就全部绝食而死。
这儿上哪儿弄意大利面与披萨饼啊还好军中有甘肃人,给挑剔的贵族公子哥弄了一顿兰州抻面外加老陕的羊肉馅饼,结果效果是好得出奇,第二天这位公子哥非把意大利面扔了,一回头还把热那亚,威尼斯几座城邦的难兄难弟一块给招降了过来,大家伙一起抱着兰州抻面呼噜呼噜啃着。
然后第二个投降的就是此时西方路上第一强国的法国人,伦敦城下与海滩边上,三万法军完全没了高卢公鸡的傲慢,一个个高举着举着手垂头丧气的走出了防御阵地,住进了意大利人连夜修建的战俘营中。
接着是奥地利,匈牙利,卢森堡,一大堆神圣罗马帝国麾下叫不上名字的小公国接二连三的出来投降,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就算西班牙人与荷兰人都投降了,与战争不太相关的普鲁士人,瑞典人却是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然而不管怎么说,经历了一下小的反抗,如骑士单挑之类,到了六月中旬,缺乏补给品的九万余西方联军最终还是全部出降,结束了准备两年之久,浩浩荡荡的不列颠之战,而紧接着,法国宫相马萨林是第一个向伦敦派出了媾和的使团。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战争结束了,政治的博弈却才刚刚开始,收到邀请,七月初,看着毛行健已经愈发沉稳,就逐渐退出指挥的阿德蕾娜担任了大明的正使,与英国使团一起出席了法国人在巴黎召开的议和会议,这一次出息,阿德蕾娜也真是扬眉吐气,衣锦还乡了,二十多年前,她一个小姑娘被荷兰人当做白奴卖到了东方,三十年后,她却是堂堂的帝国王妃,战胜国大使,让一帮子大贵族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